战疫（二）：有一种过节，叫做团结

前文，我称这个节为「渡劫」，是一场对国家、民族、社会和我们每一个人的巨大考验。尽管目前防控态势依旧严峻，返程大军即将开拔，但随着后续各项措施逐项有力落实，疫情会得到有效遏制（中国疾控中心副主任 冯子健）[1]。

历史上，鼠疫、天花、大流感等烈性传染病曾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改变历史进程。直到二十世纪中叶，传染病依旧是致死率最高的人类疾病；但到了二十世纪后半叶，由于抗生素和疫苗的大规模应用，人类防控各类传染病的能力得到了空前提升 [2]。

流感在理论上存在周期性大流行的可能。美国病毒学会会长、美国科学院院士彼得·帕雷斯先生多年来一直强调，对未来流感大流行的准备工作还没有获得足够的关注 [2]。

比尔·盖茨曾经在一次演讲中公开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未来几十年里可以杀掉上千万人，最大可能是个某个高度传染的病毒，因为我们在防止疫情的系统上却投资很少，我们还没有准备好预防一场大疫情的发生 [3]。

针对此次疫情，科学界相互协力，团结一致，合力抗击 2019-nCoV。2020年1月7日，科学家们就已经确认新冠病毒是这次不明原因肺炎的病原体[4]，1月10日完成了病毒基因组序列的检测[5]，1月24日严格证明了病毒的人传人能力[6]，随后中科院上海药物所和上海科技大学的科学家们联手利用结构生物学辅助的化合物筛选平台，找到了三十种可能对新型冠状病毒有效的化合物[7]；几天前，浙江省疾控中心新型冠状病毒检测团队从确诊患者的痰液中成功分离到了新型冠状病毒毒株，这意味着有望将检测时间缩小到 15 分钟 [8]，中国工程院院士、传染病学家李兰娟院士则表示最快将一个月便能研制出疫苗 [9]。而这些成绩，是建立在更早前的研究成果之上的。

自最高级别的疫情防控领导与指挥机构建立以来，各地采取规范有章、系统有序的措施，有力落实会议精神，为疫情的防控工作提供有力支撑，也为早期陷入巨大紊乱的武汉带来巨大改变。其中特别要指出的是河南的超前硬抗部署[10]和四川的超前科学应对[11]获得全网点赞。

防控首要是隔离。传染病爆发的核心就在于它的传染性：能够从一个人直接或者间接的传递给另一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如果一个患上传染病的人不能传播给超过一个人的话，这种疾病自己就会慢慢消失。

隔离的核心有三条[12]：

一、找到和管理传染源。科学家们已经明确新冠病毒就是这次传染病爆发的病原体，而且它可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那么将已经患病或者疑似患病者快速识别出来并隔离治疗，就起到了这个作用。

二、切断传播途径。作为一种呼吸道病毒，新冠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通过飞沫传播，但目前人们也无法完全排除其他的传播途径（比如接触传播等等）（2020年1月28日最新情况，2019-nCoV 会通过接触传播和气溶胶传播，笔者注）。因此切断传播途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避免人群的大规模的聚集和长距离的移动。

三、保护易感人群。面对这种新型病毒，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易感人群（曾经有科学家贸然判断儿童不是易感人群，这是非常危险和错误的判断）。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做好自我防护，戴口罩、勤洗手、尽量不触摸口鼻眼睛、减少出行、乃至锻炼身体等等，都是在增加对我们自身的保护。

因此武汉宣布封城，湖北省逐渐进入「封省」状态，全省全境进行交通管制，对已经感染的轻症患者和密切接触者实施居家隔离，是最好的隔离方式。通过切断疫区和其他地区的物理联系，达到较好的隔离水平。武汉确诊病例会在封城后的 2 周达到数值上的峰值，而后逐步下降。如果能观察到这种变化，那么可以说是，封城的目的就达到了，避免了 1918 年大流感爆发的那种情况出现。封城是推算病毒传播力后的最佳防控选项[13]。

对于非武汉（或湖北）地区的我们来讲，则可以借鉴美国记者 Laurie Garrett 的建议。这位曾长期在疫区工作的普利策奖获得者给我们提出了十二条日常建议 [14]：

1. 离家外出要戴手套，在地铁、公交车以及公共场所都别摘下来；
2. 如果一定要脱下手套，那么千万不要用手触摸脸部或眼睛——无论多痒，都不要——在重新戴上手套之前，用肥皂和温水清洗双手，擦干净手指；
3. 每天换手套并清洗，不戴湿手套；
4. 口罩无法盖严口鼻四周，则没有保护作用；开阔而有阳光的户外戴口罩必要性不大，人群集中还是要戴；
5. 重复使用同一只口罩比不用还糟，因为口鼻呼出来的东西会在上面形成薄膜，并吸引细菌；
6. 避免人多的地方；和人打交道保持半米距离。如果有人咳嗽或者打喷嚏，则请他带上口罩。如果他们拒绝，则离他们一米之外或离开。在疫区不要和人握手和拥抱；
7. 在自己家里，换掉卫生间和厨房所有毛巾，换上标明每个人名字的干净毛巾，并不碰别人的。每周清洗两次以上所有毛巾。湿毛巾是各种病毒最好的家园，包括冠状病毒；
8. 小心门把手，如果可能最好用手肘或者肩膀开门，不然就带着手套开门，或者开门后马上洗手。类似的，对楼梯把手、桌面、手机、玩具、笔记本电脑——任何需要用手接触的东西都要小心。如果需要拿起别人的手机、炊具、电脑键盘，过后马上洗手，千万不要碰脸；
9. 如果和别人一起吃饭，不要用自己的筷子和餐具到公共的碗盆里取食。采取分餐制，用公勺、公筷；
10. 在查清病毒来自什么动物之前，不要购买、宰杀或食用任何活体动物或活鱼；
11. 保持房间的空气流通，病毒不能在空气流通良好的地方存活很久。（当然如果天气很冷，还是要保暖和关上窗户）；
12. 如果照顾发烧病人，一定要戴上口罩，并且让病人也戴上（除非他们犯恶心），为了自己的安全一定要假设上面全是病毒。戴上乳胶手套去拿，用一次性容器密封后扔到垃圾桶里。把病人用过的东西彻底清洗。

此外，「简单心理Uni课堂」也为我们带来五条心理防护方案[15-16]：

一、作为普通人，如何调整自己的压力？

首先要照顾好自己，尽可能维持正常的生活作息，要有适当的休息，并尽量保持生活的稳定性。危急时刻我们往往会手忙脚乱，这是人之常情，因此维持生活作息的规律有助于避免这种情况。并给自己列一个令自己感到愉悦的 To-Do-List，并执行之。

其次是处理好负面情绪，减少因信息过载带来的心理负担（危急时刻，尽量控制自己每天接受的有关信息不要超过一个小时，睡前不过分关注相关信息，不道听途说，关注必要信息，减少杂音），与自我对话，自我鼓励，暗示自己「我可以应付」，给自己打气，保持信心。

第三是进行一定的运动，减少精神上的紧张，增加心血管功能，增加自我效能，自高自信，减少沮丧。哪怕你被隔离，在医生未明确反对的情况下也可以适当运动，调整心态。

第四还是信心，多往好的地方想，少看贩卖焦虑的文章，留意事实和数据，根据事实判定自己的担忧是否合理，保持对前景的盼望。

二、如果你被「隔离」，如何调整自己？

被隔离后可能会造成短暂的慌张、不知所措（这是自然反应），可能会出现抱怨和愤怒，也许会感到沮丧、孤独，并逐渐开始焦虑。此时，我们首先应该为自己定制一份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表，以及尽可能地把生活品质维持在一个水平：有工作时段、休息时段、娱乐时段、运动时段、进餐时段等，每日照做。稳定感觉对于应对未知感非常重要。

其次，我们应稳定自己的心理状态，保持对他人的关怀，保持与外界的沟通，理性获取权威来源的内外部资讯，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对谣言和耸人听闻的消息保持警惕。

第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被隔离者」，了解新身份下有哪些规范、权利和义务。当你面对没有被隔离的邻居或同事时，也需要给他们一点时间适应，短暂的异样眼光或人际距离感的变化是避免不了的，不必把他人的无知转变为伤害自尊的工具。

三、如果你的家人被「隔离」，如何帮助家人？

如果你的家人被隔离，你可以通过电话或微信鼓励他们，倾听感受，让他们减少孤独感，不要对他们的情绪反应提供太多判断或解释。多分享自己最近的心情，关注他们的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最重要的是，对他们提供「适度」的帮助，不要夸张也不要疏离，对他们的需求保持敏感。

四、如果家人或自己出现 2019-nCoV 疑似症状，该怎么办？

戴上口罩，做好防护，就近求医，注意不要乘坐大众交通工具；到达医院后配合医生工作；就医前通知单位、学校、亲朋好友、近期接触着等，为将来的隔离和排查做好准备。

五、如果邻居出现了疑似症状，该怎么办？

冷静，回忆自己是否与之有过接触史。如果有，自我隔离并进行观察，做好相关生活事宜的准备。尽快通知社区或 CDC，以便做好环境消毒与防疫措施。

上面分别从「疫区隔离三要素」、「防疫出行十二条」和「防疫心理五条」三个角度供大家参考，为大家在被延长的春节假期以及在家办公提供一些帮助，这三个角度的资料都来自互联网，感谢在危难时刻分享自己专业领域知识的大V们。

同时也感谢那些白衣天使们，他们的坚强与付出，正是我们保持信心的动力。

生命不一定是一个进化的过程，但一定是一个演化的过程，我们随时都在与无数的病毒相处，只是我们的免疫系统可以不断演化，与其中大多数病毒的毒性达到平衡。我们除了关注病毒侵袭，还要关注免疫力的适应与重建。最重要的是，病毒这一关虽然凶险，但我们肯定可以过去。[16]

相信这一关，我们一定能度过。

多难兴邦，天佑中华。

AlexLEWIS　
2020年1月28日

本文为抗击新冠肺炎系列第二篇。

参考来源：

1. 《中国疾控中心副主任：预测疫情趋势难度很大》，冯子健，民生天下，2020年1月27日
2. 《1918年的悲剧不会重演》，严家新，美国科学人，《哀伤是一种精神病》
3. 《9 个足以毁灭社会文明的威胁》
4.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20-01/09/c_1125438971.htm
5. Wu F et al. Wuhan seafood market pneumonia virus isolate Wuhan-Hu-1, complete genome. GenBank: MN908947.3. https://www.ncbi.nlm.nih.gov/nuccore/MN908947.3
6. Chan JFW et al. A familial cluster of pneumonia associated with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dicating person-to-person transmission: a study of a family cluster. Lancet 2020. DOI: 10.1016/S0140-6736(20)30154-9http://www.cas.cn/syky/202001/t20200125_4732909.shtml
7. 《新冠肺炎的诊断时间将从3小时缩短至15分钟》，浙医在线，2020年1月27日
8. 《新冠病毒毒株成功分离，李兰娟院士称最快一个月研制出疫苗》，北京电视台，2020年1月27日
9. 《上海出来的好省长！》，2020年1月27日
10. 《有一个博士省长有多重要？》，羔狼，一根杠精公众号，2020年1月27日
11.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接下来将会如何发展？》，王立铭，2020年1月26日
12. 《上海救治专家组组长：封城是测算病毒传播力后的最佳防控选项》，张文宏，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澎湃新闻，2020年1月28日
13. 《12条疫区日常生活卫生建议》，黄志杰，呦呦鹿鸣公众号，2020年1月28日
14. 《肺炎恐慌之下，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返朴公众号，2020年1月28日
15. 这五条方案参考了2003 年 SARS 期间中国台湾省 SARS「心理健康行动联盟」变质的《SARS 安心手册》，原有六个点，删减了第六点关于「心理卫生从业者对自己原来照顾的精神疾病个案，应注意到那些可能的冲击」。，《SARS 安心手册》策划编辑：许文耀、王浩威，作者：杨志贤、李慧玟、葛书伦、陈韺、王行、林朝诚、白雅美、倪宝珍、林慧芳、庄永毓、胡海国、王智宏、张匀铭、张如颖、罗筠
16. 《盲目恐惧与理智恐惧》，黄志杰，呦呦鹿鸣公众号，2020年1月26日